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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率先数字化文保:守护者生活如僧侣

敦煌莫高窟率先数字化文保:守护者生活如僧侣

时间: 2014-05-06 11:02:42 | 来源: 广州日报
雕塑 >

  艰难修复:  

  莫高窟守护者生活如僧侣  

  在研究院采访的两天里,第一天晴空万里,与城市有着相当距离的莫高窟矗立在大漠的无人区中,散发着难以掩藏的神秘之感。院里的花树虽然一派繁华,却始终带着静谧。夜里,这片毫无遮挡的黄土地,成了敦煌守护者们仰望星星的最美净地。   

  是什么样的魅力,使得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后继地来到敦煌,守护莫高窟?  

  已经在敦煌度过半个多世纪的樊锦诗,从一个25岁的洋气上海姑娘变成了满头银发的老者。她初来的1963年,是以北大考古系实习生的身份。直到 1981年,她到了莫高窟近20年后,这里才通了电。那时候敦煌火车站是通往外界的唯一交通枢纽,但火车站距离敦煌市还有130公里,火车咣当咣当去兰州要一天一夜,回上海则要60个小时以上。  

  研究所里的人都被当地老百姓认为过着寺庙僧侣般的生活。在被问及是否是“和尚”的时候,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乐呵呵地说:“你看我们有头发吗?”  

  在被记者问及何以每一个莫高窟的守护者,身上都会有一种安静的力量时,有着温和气质的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所长苏伯民淡淡地说:“我个人理解,这里别的没有,就有这么一片价值极其珍贵的,跨越上千年的石窟。而且这些石窟里面蕴含着大量以佛教为题材的故事。我们从事的是壁画修复、临摹、内容研究、考古研究,每天的工作就是上洞窟,下洞窟,吃饭。周围接触的人都是这样一些人,逐渐可能会形成一种,多多少少带有一点与世无争的味道在里面。”  

  敦煌研究院书记、副院长王旭东则说,这不过是一种选择。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只是为了找份工作,但还没进窟,就喜欢上了这个环境,“喜欢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别人给添加的。”  

  未来展望:  

  数字化展现洞窟  

  “我希望通过数字化档案,能把莫高窟保存下来。因为再变,数字档案都是永远存在的。”樊锦诗说。  

  敦煌研究院数字中心的年轻人承担着繁复的数字化保存任务,目前,莫高窟的20多个洞窟都已经完成了数字化整理。  

  将于9月正式投入使用的莫高窟游客中心,将使莫高窟的雕塑和壁画艺术,以另一种方式展示在世人面前。  

  游客中心内有两部数字影片,一部是讲述莫高窟历史的主题电影《千年莫高》;另一部则是球幕电影《梦幻敦煌》。游客进入球幕影院以后,将看到以前所未有的震撼效果展示的莫高窟七个洞窟,“直径18米的球幕放大了洞窟的每一个细节,你的感觉和你的视角是一样的,四周东西南北壁看得清清楚楚。事实上你在洞窟用肉眼看,哪怕有导游的手电筒照,也是黑乎乎的,看不清。”王旭东说。  

  “人进去之后洞窟的环境就变了,温度、湿度都要变化。环境急剧的变化对本来非常脆弱的壁画是非常不利的。”樊锦诗说。  

  麦积山:  

  陇南烟雨中矗立的崖壁佛国  

  艺术价值:  

  自然人文结合得最完美  

  麦积山的名字来自形状有如农家麦垛堆,又因所在地甘肃天水市雨水充沛,令这“崖壁上的佛国”常年烟雨迷蒙,雾色缭绕,这一美景被称为“烟雨麦积”。  

  麦积山石窟的开凿年代被多数学者认为始于后秦,历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历代一千六百余年都有不断的开凿和修缮,现存造像中以北朝原作居多。  

  走在崖边栈道上,身边是被称为“东方雕塑陈列馆”的千年佛国,脚下是烟雨中延绵起伏的青山,可谓美不胜收。  

  “麦积山和其他三大石窟最不一样的是,它是自然和人文结合最完美的一个石窟,其他石窟都没有这么优美的环境。”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所长花平宁说。  

  保护现状:  

  尊重历史结果做“减法”  

  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保护研究室主任马千在1984年来到麦积山从事修窟工作,从少年时代至今转眼便已30载,熟悉这座石窟上的每个细节。在他来这里之前,西面的三尊大像受自然灾害影响已出现了明显的坍塌,在1982年曾经做过一次抢救性修复。  马千说,现在的文物保护原则是“减法”,历史上有的东西让它继续存在,历史上没有的东西一律剔除。对于泥塑亦是如此,如果手臂掉下来了,可以像骨科大夫一样把它托回去,但如果是手没有了,便不以想象来修补,“像断臂维纳斯,也有一种残缺美。”  

  在阵容庞大的9号窟,便有一尊曾经“塑像归位”的女像,本来手是垂吊着的,然后把它托回了。“如骨架非常破旧了,我们会用一种方式把这个骨架抽出来,然后用回古人本来用的那种木头换进去,偷梁换柱,就好像骨科大夫一样。”  

  守护者:  

  很多修复手艺面临失传  

  在一个正在修复的石窟里,记者见到了在麦积山修了近30年窟的牟师傅, 他从19岁开始便在这里修窟,至今一共修了十几个石窟。他用麻刀、泥和沙的混合物对病窟进行修补。所谓“麻刀”是一种极细的纤维材料,古人建土屋时用它来提高墙体韧度。通过灌浆或填泥,牟师傅把剥离崖面的壁画一一回贴,并把裂缝或孔修复好。  

  “国家文物局曾经提出来要保护那些老的文物专家,就像保护熊猫一样地保护他们,因为好多手艺都失传了。”马千告诉记者。麦积山目前只有6个修窟工人,每天都在修,但有一半都像牟师傅一样仍属于临时编制人员。马千希望呼吁多培养技术工人,但也坦承其中尴尬。拥有一子一女的牟师傅,至今每个月只有 1500元的工资,而天水市的房价如今已经涨到1万元/平方米以上了。  如果不做这行,应该可以赚多一些,在这里日复一日地修窟,有时候做到关键时刻,连午饭都没法下山吃。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修窟?牟师傅坦然地说是因为喜欢。  

  未来展望:  

  启动监测限制参观人数  

  在如此多雨潮湿的环境下,麦积山石窟一直保留至今,对从事保护研究的马千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他对麦积山的未来表示乐观,“除非是一场地震,那就没办法了。”天水是地震多发带,有学者以此推测麦积山唐代作品并不多的原因,认为有可能有部分已毁于地震。  

  今年5月,麦积山向国家申请了1000多万元的保护资金,准备全面启动环境监测系统。  

  “按我们的保护规划,一天游客最多三千人,如果超过这个数就不安全了,首先栈道就不安全了。”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所长花平宁认为,黄金周只能分批分流,早点开放,然后把全所的力量投入,每年的黄金周都有两百多人来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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