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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错误中不断学习——阿什莫林博物馆推出伦勃朗早期失败之作

在错误中不断学习——阿什莫林博物馆推出伦勃朗早期失败之作

时间: 2020-03-06 16:15:48 | 来源: 亚博备用网址

近日,英国的阿什莫林博物馆推出了伦勃朗早期绘画作品,全面展示了这位著名的油画大师如何在早期的绘画实践中从笨拙开始,不断试错、不断修正,逐渐成为全面成熟的伦勃朗的过程。下面是英国卫报作者Laura Cumming的展评文章,从中我们能看到伦勃朗的成功得益于他长期非凡的努力和大胆而全面的尝试,对于年轻的艺术家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Self-portrait in a cap, wide-eyed and open-mouthed, 1630 by Rembrandt. Photograph: Ashmolean Museum,University of Oxford©theguardian.com

伦勃朗的自画像(1630):当伦勃朗见到你很震惊。头发向后卷起,张大嘴巴,惊讶地扬起眉毛,你甚至可以看到他瞪大的眼白。

这是1630年伦勃朗24岁左右时制作的巨大蚀刻画中的几个表情动作。这幅画是这位艺术家年轻时的肖像,画面上所有变化多端的花式笔触都是为戏剧性服务的:作为画面形象,伦勃朗将寻常的眼神接触转化为重要的剧情戏。

但就艺术史而言,伦勃朗并不算早熟。拉斐尔和丢勒在十岁前就是艺术大师。毕加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可以像拉斐尔小时候那样画画。伦勃朗不被认为是神童。事实上,这是迄今为止展示伦勃朗职业生涯头十年——1624年至1634年时期规模最大的一次展览。这次展览的新颖之处在于向人们展示了伦勃朗是如何努力成为伦勃朗的。

年轻的伦勃朗有着异乎寻常的好奇心,同时也罕有成熟之作。展览描述了艺术家从在莱顿的青少年时期,到阿姆斯特丹的辉煌岁月,那里有财富和一个繁荣的工作室。你会看到他的艺术之路步履蹒跚,不断练习、改正,甚至中途放弃工作。有些蹩脚的肖像画,画中坐着的人看起来都一样,还有未完成的素描。策展人毫不吝惜地展示他的失败之作。

The Circumcision,etching circa 1625 ©theguardian.com

伦勃朗早期的一些圣经题材中有着过于夸张的色彩和线条,这些都非同寻常。但更奇怪的是,博物馆故意让人注意到他的缺点。在一幅大约1625年的蚀刻画《割礼》中,婴儿耶稣像个僵硬的玩具,旁边的人被画成得很糟糕的玩偶,没有深度和透视感。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艺术家也有同样的感受,他几次试图擦掉笨拙的线条。

Let the Little Children Come to Me, c1627-8. Photograph: Courtesy of Jan Six Fine Art,Amsterdam©theguardian.com

早期的伦勃朗作品可能是粗糙和笨拙的。人物造型有时不成比例,甚至歪斜。他的风格变化无常,作品归属问题仍有争议。就在2014年,一幅名为《让孩子们来找我》的画作在荷兰学校拍卖。这是伦勃朗第一次以自己的形象出现在画作中,他的形象出现在一个由父母和孩子组成的丑陋的金字塔构图的顶端,很难想象作品不是由几个不同风格的艺术家共同创作的。

The Baptism of the Eunuch by Rembrandt, 1626 Art Print©society6.com

这张令人震惊的画家形象在《黛莉拉剪掉参孙头发》中再现。伦勃朗的面孔可以说无处不在。在1626年的作品《阉人受洗》背景中,他的形象出现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严重地干扰了人们对神圣时刻本身的注意力。还有一张黑眼睛、蓬乱头发的自画像——尽管这幅被称为“历史画”的神秘图像是难以解读的,但还是可以辨认出他的形象。这如同你第一次在阿什莫林博物馆见到年轻的伦勃朗画像时的情形。

Self-portrait, 1620 by Rembrandt. Photograph: BayerischeStaatsgemäldesammlungen, Alte Pinakothek,Munich©theguardian.com

在门口引入眼帘的是三幅自画像:每一幅都小得惊人(名气似乎使它们在脑海中变得更大)。这位来自慕尼黑的年轻艺术家像一个孤独的灵魂出现在黑夜的森林里,他的眼睛比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阴影还要黑。他完美的定位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的边界,看起来几乎遥不可及——直到你注意到他的目光直视着你。

艺术家自画像中一幅警惕而张大嘴巴的的墨水素描和一幅前额卷曲头发的蚀刻版画出自同一时期,大约是在1629年。绘画、素描、印刷:伦勃朗同时在这三种媒介中交叉工作。他用一根分叉的鹅毛笔在铜板上作画(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的艺术实验是如此的广泛而激进。

这次展览的精彩之处在于,它将你的目光直接引向他不断变化的思想。伦勃朗使用蚀刻版画就像素描本,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为了新的更好的插图,他一遍又一遍的画出清晰的修饰部分。如果他不喜欢一幅画,他会把它切碎,然后回收利用。一组令人着迷的版画展示了艺术家在作画过程中改变思路的过程。他父亲的肖像一开始呈现头和肩膀,后来扩展到身体,最后接近头部,删除了其他部分:心灵才是最重要的。

Rembrandt’s portrait of his father, 1628-9. Photograph: Ashmolean Museum, University of Oxford©theguardian.com

这幅是伦勃朗用红色粉笔描绘的熟睡的老父亲,父亲于1630年去世时,这幅素描似乎被洗成了棕色。作品由此赋予了庄严的纪念感。在伦勃朗年迈的母亲的几幅肖像中,母亲满脸的皱纹和有特色的鼻子,同样令人感动。

她正做着儿子要求的事情——静静地安坐,画家则把母亲描绘得十分谦卑。她对儿子的耐心在短暂的瞬间和她的外表一样显露出来。

为了成为莎士比亚级别的艺术家,伦勃朗付出了难以置信的努力。这里的140部作品,与持续十年的艺术变革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在这场革命中,他不断寻找新的方式,来传达我们人类戏剧性的深刻内涵。在这次展览的第三个展厅,他正在把自己画成一位戏剧化的庄严君王,他用奇装异服和道具来搭配。绘画——奢华、奔放、光芒四射——演绎的每个层面都在升华。

Maes, Nicolaes: Interior of a Cottage.Interior of a Cottage, oil on canvas by NicolaesMaes, 1655; in a private collection.In a private collection©britannica.com

在这个展览中有太多他的朋友Jan Lievens的作品。当你通过一间挂满伦勃朗学生作品的房间到达伦勃朗的“成熟”风格的展厅时,才会看到什么真正激发了他们的灵感。(巧合的是,国家美术馆正在展出他的学生尼古拉斯·梅斯(NicolaesMaes)的展览,他创作了一种“窃听”的场景,画中的某个人物会让你“听”隔壁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说话——题材辛辣有趣易懂。)

到了1634年,伦勃朗已经完成了《尼古拉斯·图尔普博士的解剖课》和其他杰作,但这些都不在本次展览中。伦勃朗的目标是追随他人生旅途中的每一步,每一个失误。你会对他描绘的街道有最强烈的感觉——小贩和乞丐、滑稽的狗和放浪形骸的市民——就像对他的想象力有最强烈的同理心一样。

 

A Man in Oriental Dress (‘The Noble Slav’), 1632 by Rembrandt. Photograph: ©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New York©theguardian.com

 

这次展览也展示了年轻的伦勃朗对老人异乎寻常的同情心。一幅83岁老妇人真人大小的肖像描绘的痕迹揭示了老人悲惨的经历。也许最壮观的是一幅名为《高贵的斯拉夫》的油画,(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借来)。画面中是一位老年男子,头戴羽毛头巾,身穿东方服装。画面似乎有一千种不同的笔法,模拟出金链的反光、珍珠的半透明光泽和丝绸的闪光,令人眼花缭乱。但从这一切中浮现出来的却是伦勃朗本人的标志:即便在黯淡中,一样骄傲而坚定。

展览《年轻的伦勃朗》将在牛津大学的阿什莫林博物馆(Ashmolean Museum)展出至2020年6月7日。(文章来源:英国卫报theguardian.com亚博备用网址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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